极简三国史:“冢中枯骨”形容的是袁术还是其先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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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术真的是冢中枯骨吗?咱们平时都爱叫袁术“骷髅王”,这说法源自《三国志》里提到的“冢中枯骨”一词。不过,“冢中枯骨”是不是在说袁术,这可得打个问号。

先看看原文,在公元194年,徐州牧陶谦病逝,把徐州托付给了豫州刺史刘备。当时,徐州别驾从事、典农校尉陈登,还有北海相孔融等人,都劝刘备去掌管徐州。刘备却推辞说:“袁公路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寿春呢,他家四代出了五位位列三公的大人物,注意啊,是四世五公可不是三公,那可是天下人都归附的对象,你们应该把徐州交给他。”简单解释一下,刘备的意思是袁术就在寿春,他家四代人里有五位做到了三公的高位,天下人心都向着他们家,你们得把徐州让给袁术。

孔融听了刘备这话,回应道:“袁公路难道是那种一心为国、不顾自家的人吗?冢中枯骨,何足介意?今天这事儿,百姓拥护有能力的人,上天给的机会要是不抓住,后悔都来不及。”第一句好理解,就是说袁术哪是忧国忘家的人啊。关键在于第二句“冢中枯骨,何足介意”,要是这里的“冢中枯骨”指的是袁术本人,那就是孔融在跟刘备讲,袁术就好比坟墓里的一堆朽骨,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。许家鹿教授主编的《二十四史全译》就是这么翻译的。

可别忘了,刘备前面提到袁家四世三公,粉丝众多,天下人都归附。对比一下刘备的出身,他爷爷刘雄被推举为孝廉,做到了东郡范县县令;他父亲刘弘也在州郡里当过官,估计是个小吏,还早早去世了。再瞧瞧袁术,他父亲袁逢做到了司空的位置,叔叔袁隗当过司徒,还做到了太傅。袁逢的父亲袁汤把太尉、司徒、司空这三公的职位都干了个遍。袁汤的叔叔袁敞也做到了司空,袁汤的爷爷袁安当过司徒和司空。这么一对比,刘备爷爷奋斗到的最高位置,不过才是袁术父祖辈们的起点。所以说,论出身和名望,刘备跟袁术根本没法比。也正因为这样,刘备才会觉得袁术比自己更适合统领徐州。

那孔融对刘备的回应,其实还能这么理解。袁术那些当过三公的父祖辈就算再厉害又怎样,他们早就不在人世,都变成坟墓里的枯骨了。所以啊,刘备你不用太在意袁术家世有多牛。而且孔融后面还说了“今日之事,百姓与能”,意思就是现在这世道,百姓支持的是有本事的人,这正好跟前面说的家世形成呼应。时代不同啦,能不能当徐州之主,看的是能力,可不是家世。袁术家世好又有啥用,四世三公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关键是他自己没那个本事。你刘备虽说出身比不上袁术,但你有能力啊。现在上天把徐州送到你面前,你要是不接受,以后肯定后悔。

像方北辰教授译著的《三国志全本今译注》、杜小龙老师的《三国志裴松之注全文通译》里,都认为“冢中枯骨”指的是袁术的先祖,而不是袁术本人。我觉得这样理解确实更合理些。顺便给大家安利一下杜老师的《三国志裴注全文通译》,这书在市面上可以说是裴注三国志全译里最出色的,也是唯一一部把《三国志》裴松之注解都翻译出来的著作。现在都出到第六版了,书里还有up主文不丑画的《三国志》各个传主的人生轨迹地图,成长老师整理的三国直观表,以及好帅好帅的旬阳咸鱼精心整理的曹操、刘备、孙权纪年表。用咸鱼老师的话说,这书对学霸来说,有学习参考的价值;对学渣来说,也有收藏意义。不管你是学霸还是学渣,都值得入手一套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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